蒋琬看到这样的目光,原本慌乱的心此刻也安定了下来,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此刻也稳下心神,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见进宝满脑门汗地进来,神色间有些不自然,心里头陡然便又沉重了下去,却还没来及出口,便见进宝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
季洵却仍旧不是很慌乱:“何事如此惊慌?”
进宝情绪调整得很快,尽管心下仍旧惶然,话说出口却已经足够通顺流畅:“王爷,我们将宫中之物逐一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况且那些东西最近根本没近王爷的身。”
这事着实有些奇怪,蒋琬将正在给季洵倒的茶水倒上,然后便往外头走:“我也去看看。”
她就不相信,真的找不出任何端倪。
这事因她而起,若是不能圆满结束,她不可能甘心,再加上这事恐不能不能善了,必须要把徐太后的把柄抓到,未来出手才能算是名正言顺。
季洵随了她,冲进宝点了点头,便是让他带着她去看看。
虽然他不觉得蒋琬能找到真相,他坐在书案前,眸色深深。
所幸室内只他一人,不然大抵便能看到,他素来平和淡然的眸子里,折射出的,是冷冷的肃杀。
看来是最近安生的日子过久了,让一些人都忘了,他原本是怎样的人。
目光扫到桌上的曲奇饼,眼里的温度才渐渐回暖,染上了一丝笑意与优柔。无论如何,至少前路不是他一人,他也不能任性地跟之前一样,以玉碎之心和旁人共沉沦。
他终是摇响了袖袋中的铃铛。
黑影从窗外悄无声息地进来,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连树叶的震动都不曾有过。
季洵的脸半掩在黑暗里,声音微沉,将墨迹未干的纸条往前推了推,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彻查此事。”
那人领命而去,走时仍旧没有发出声响,若非桌上的纸条已然不见,只怕要把这一幕当做是场梦。
这是他皇兄生前最得意的一支暗卫,因为宫廷人多眼杂,又怕季昀年纪尚轻,被徐敏迷惑,因此便交由他保管。
他原本不打算动用这支暗卫。毕竟这是季昀的所属物,他不想随意动用,只是徐敏此举,实在是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那便休怪他不客气,要将这树大根深的徐家连根拔起了。
蒋琬不通医理,更加对暗算人的东西没什么经验,面对着这一屋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然毫无头绪。
究竟还有什么,是徐太后能够轻易控制,可是王府却不会在意,又不得不用的东西呢?
这是个正常的世界,说明不存在那种什么杀人于千里之外的灵异之事,若是能对人体产生伤害,那岂非必得要是能近季洵身的东西?
可是季洵向来对徐太后有所防范,根本不可能用她赐下的东西,对宫里送来的东西更是避而远之,束之高阁。
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们忽略的呢?
那必须得是一个,他们见怪不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