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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管阔又问道。
“也就十几年吧……”金忧作的声音有些幽幽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忽然侧过头来,开始说起了一个像是和今天毫无关联的话题:“你知道我几岁了吗?”
管阔看着他干瘪的身躯,心里面有一个答案,那个答案已经从他出生后看到金忧作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那个答案十几年了,但是看着对方阴森森的眸光,他却忽然有点不确信起来。
“花甲?”他试探性地问道。
金忧作嘿嘿一笑,摇了摇头。
“古稀?”管阔的声音越发不确定。
金忧作笑得更加令人畏惧了,还是摇头。
管阔情不自禁地望了望正在奋力摇船的牛五,看到牛五也正在关注着这边,对方作出一个无可奉告的神情,代表对方也不知道,当然最大的可能是不敢知道、不想知道。
“耄耋?”管阔的不确定神色越来越深。
“你就只会往上猜?”金忧作的眼睛朝着周围扫了扫,终于是蹙了蹙眉头——虽然对方皮肤上的褶皱很多,但是管阔还是确定是这样的。
周围,风浪越来越大,那是北唐水师的浩大威势,战斗力恐怖的水师行进所带来的风云。
灯火越来越深,让天空都变了色彩,一片黄灿灿的。
管阔挠了挠头,看看对方那一张比起自己的童年时期看起来更加苍老的脸庞,心想难不成还往小了猜?
金忧作笑了笑,只是这一笑难得有些苦涩,虽然很淡很淡,但是要想从驼背老金、南吴圣将的脸上看到那种笑容,实在是稀罕。
“我知道,你已经见过安儿了。”他说道。
“你的意思是……”
管阔的眼中有着一些迟疑与吃惊,因为他渐渐想到了一些东西。
他见到过金安,金安只比自己大了三四岁,金忧作是对方的祖父,自己说金忧作花甲之年、古稀之年,很不对,甚至说他是耄耋之年,那就更是一个笑话了,难道……
但是单单看金忧作的外表,不去想那些东西,说他耄耋之年稍稍过分,古稀却实在不过分。
“我年过不惑。”金忧作淡淡一笑道。
此时此刻,看着他的脸庞,管阔忽然感觉不阴森了,甚至还越来越可亲,比起那十几年来的任何一天都可亲。
原来他只是年过不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