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浅薄的家伙,让你读书时,你偏要去玩弹弓,现在夸个人都显和词穷了!走吧,你那群夫人,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你听隔壁像炸开了锅般热闹。唉……兄弟真是佩服你,娶这么多老婆,整天吵吵嚷嚷的,换作是我,头都大了。”
露台之上,用粉色的绢帛搭了一个凉棚,凉棚里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条形案桌,桌上摆了十几碟精致的点心、水果、和各式蜜饯果脯。
条桌的中间位轩摆放着一张红木雕花龙椅,左右各摆了四张红木八仙椅。
元致把连昆和他的四个妻妾让到八仙椅上:“连兄,兄弟收回刚才的那句话,你这四位夫人一打扮,个个都是美人,连兄还真是享尽了艳福!”
娇兰上前挽住连昆的胳膊:“相公,你穿上这身银灰色的蛟纹锦袍,真像位世袭的王爷,好威风啊!相公,你看皇上赏奴家的这身衣赏和首饰美不美?奴家想穿回去显摆显摆,可大姐不让,说接受皇上的赏赐,就是丢了夫君的脸……可奴家真的好喜欢!”
连昆豪爽地哈哈大笑:“皇上赏的,你们就拿着,这是相公的荣幸,你们跟着脸上也有光啊!大不了,相公下次送皇上些古玩字画,当作回报,只要你们高兴就好,收下,收下!”
慕容芷凝在寝殿里换了一身绛紫色的鲛绡浮绣金龙纹宫装,她头上绾了个叠云髻,髻上呈扇形插了十二支龙形点翠金簪,每支金簪上都垂着长长的金繐。
喜媚替慕容芷凝描完花钿,感叹道:“皇上可真美!皇上总是让奴婢想起太后娘娘,您和太后娘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您比太后娘娘,又多了些神韵!奴婢刚才按您的吩咐,赏了连先生的四位夫人各一盒首饰,她们是欢喜得不得了!可那位姓阮的大夫人,貌似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她死活不让小妾们接受皇上的赏赐,弄得小妾们个个愁眉苦脸的!”
慕容芷凝笑道:“随她们吧!连家在南锦也是大户人家,也不缺吃少穿的,她们爱拿就拿,不拿就算了!”
喜媚扶着妆成的慕容芷凝出了寝殿,慕容芷凝一改往日穿龙袍时的稳健大气,柔柔弱弱地迈着碎步,她头上的金繐随着身体颤动,整个人就像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唐妆美人。
费翡走上前,甩了甩拂尘:“皇上驾到。”
元致从凉棚里迎了出来,用惊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慕容芷凝,上前搀了她一把:“皇上,你今天装扮得很特别,慢点!”
连昆带着四个妻妾正要行礼,慕容芷凝大气地抬了抬手:“连先生、四位嫂夫人免礼!今天是朕请你们赴家宴,一切礼节全免了!四位嫂夫人,朕也是个温婉的女子,所以,你们不必拘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喜媚拍了拍手掌,从楼梯处上来一群穿着红色舞衣的舞姬,她们和着乐声,跳起了热情奔放的火之舞。
元致起身指着远处的凤呜山:“连兄,各位嫂夫人,请盯着那座山不要眨眼,你们即将看到皇上独享的圣景“凤呜飞瀑”。”他拿起墙角的一
面彩旗,上下挥舞。
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巨响,一道白练从凤鸣山顶飞流而下,那道飞瀑时而急湍直下,如雷霆万钧,时而细流涓涓,如雾霭缠绕在山腰。
连昆和他的四个妻妾,同时发出了不加掩饰的惊叹声。
连昆艳羡道:“元兄,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你的大手笔!这流淌的哪里是水?分明是白花花的银子!”
元致冷傲地从嘴里蹦一个字:“俗!”他扶慕容芷凝起身,走到栏杆处,双双凭栏看着远处的美景。
慕容芷凝侧目看着元致:“在朕的印象里,还从未见你穿过黑色的衣服,没想到,你一袭黑衣,是如此潇洒俊逸,还带着一丝霸气和神秘!”
元致侧目回应道:“我也很长时间没见你如此美丽婉约了!你穿龙袍的样子,虽然也十分美丽,但总觉得有些冷硬,让人感觉太虚幻,不真实!”
慕容芷凝温柔地一笑:“朕就是要在你面前绽放出各种各样的美丽,让你应接不暇!朕在这深宫里,也只有你敢用欣赏的目光,看上朕一眼!”
元致心疼地绉着眉:“凝儿,你感到寂寞了吗?我独享你的美丽,不好吗?”
慕容芷凝慵懒地趴在栏杆上:“不知道为什么?朕的心总是不安稳,怕这一切都是幻像,有一天朕醒了,会变得一无所有!元先生,你留在朕身边,不是一样也寂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