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宋云锦登时哑然,不敢同他直视,支吾道:“我只是怕他北上,会对郎君不利。”

    “不利?”萧澈轻嗤:“兄长待我一向和蔼,哪怕在南方数年,也始终不忘我,隔三差五寄些家乡特产来。如此,夫人说对我不利?”

    “可三年前,他伙同张郎君企图谋害你!”

    萧澈道:“此事父亲已同我解释过,都是受那张郎君蛊惑,兄长并不知道他要针对的是我,更不知你也在其中。”

    宋云锦觉得可笑:“这样蹩脚的理由,郎君信?”

    “信,为何不信?”萧澈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的心看出个口子,将里头隐藏的情绪全部看透,“成亲许久,每次提到兄长,夫人都是一副憎恶至极的模样。我知那年的逼婚确是萧家的错,但,最终不还是遂了夫人的愿……”

    “你觉得嫁给你是遂了我愿?!”宋云锦觉得荒唐,伤心道:“若郎君不乐意,倒不如让我嫁给萧大郎君去!”

    “你说什么?”萧澈表情瞬间阴沉,死死钳住她的肩头,手劲大到几乎将她撕碎。

    宋云锦疼的咬紧牙,偏偏不肯服软。

    沉默的对峙一番,萧澈喊停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相宜纳闷地问:“夫人,驸马爷去作甚?”

    宋云锦狠狠地摸了把眼泪,喊道:“莫管他,回府!”

    相宜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唤轿夫赶路,不敢再多嘴。

    ……

    这夜,书房又亮起灯。

    相宜路过时瞅了眼,叹口气,端着水盆进了屋。

    宋云锦嚷着要作画,手执笔,半天没落下。

    相宜拧干帕子,递过去,“夫人,夜深了,歇了罢。”

    宋云锦朝窗外瞧了眼,不冷不淡地“嗯”了声,没动。

    相宜知道她在等驸马爷来,两人先前吵架,熬不过几个时辰,驸马爷便来道歉求和了。

    但此次显然不同往日,相宜劝道:“夫人,莫等了。驸马爷恐有事务要处理,您先休息罢。”

    “谁说我在等他,我只是睡不着,失眠而已。”

    相宜将帕子放回去,帮她磨墨。

    “奴婢刚回来时,见到小厮抱着被褥进了书房,驸马爷今夜恐怕不会回来了。”

    宋云锦作画的笔一滞,随即装作无所谓地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