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直是轻轻柔柔的，没有给人什么压力。但不知为什么，季瑜听了以后，瞳孔却微微有一丝轻颤。
他盯着时倾的眼，眉头轻蹙，不知道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
“拦什么？”他轻声道。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时倾抿唇笑笑，“那我就自己来说了。”
她一手撑着下巴佯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缓缓开口：“阻碍我，不让我发现义庄，设置了幻境想让我知难而退，但我却在幻境中看到了些东西，所以……你才会问我，我看到了什么？”
“这样看来，你似乎对我看到的那些东西有些……紧张？”
闻言，季瑜没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握起。他眉心紧蹙，眼底的幽紫色交错轻闪。
时倾盯着他的眼，看到了那交错闪烁着的幽紫色。她有些新奇，便多看了一眼。但季瑜已经垂下头，这么一会儿，身上的凉意更重了。
见他不答话，时倾想了想又道：“方才，如果我不放血的话，你根本不会上前来管这件事的，对吧？”
季瑜抬头瞥了她一眼，见她眉眼间自信，浅笑盈盈，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音色清淡：“是。”
——如果不是你在的话，我根本不会管。
时倾抿抿唇，轻声道：“谢谢。”
“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原因帮我，但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得多费一番功夫。”
闻言，季瑜轻轻摇了摇头但没说话。
时倾继续道：“那为什么又在这个洞穴中设下法阵呢？”
见瞒不住她，季瑜眉心有丝恍然，他身上的凉意更重了，须臾，他轻轻抿唇，唇色泛白，“为了，不让你进来。”
他似乎不擅长说谎话，所以话刚到嘴边便换成了真话。
听见这个答案，时倾稍有错愕，走上前细细打量了一圈季瑜，眼睛眯了眯，“你……”
季瑜浑身顿时一紧。
却听时倾又问：“你现在……是谁啊？”
她还是发现了。
这是季瑜当时那一瞬的心声。季瑜后退一步，眼角微微下垂，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许解释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但他向来不会说什么谎话，若是换成那个人……
季瑜垂头不应声了。
时倾眨着眼，见清清冷冷的男人逗弄起来竟会显得慌乱无措，这是在他身上极少看到的。她一时来了兴致便又重复了遍，“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