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晨的家在五楼。陶晨的父母倒是很知书达理,对小庆和郝连很热情,还给他们端去饮料和果盘。
    没多一会儿,门铃又响了,又来了一个男孩。四个男孩将陶晨的书桌抬到房间中央,一人坐一边。那三个孩子年龄都比小庆大了一截,大约十一到十二岁的样子。但年纪最小的小庆,是这里的绝对权威。他是这里的小老师,其他三个孩子有问题,都要举手。
    陶晨是举手举得最少的,有时还会为一道题与苏远庆争论。不像另外两个孩子,无论懂与不懂,都要“小鸡啄米”。
    骆有成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向柳莹招招手。
    “柳妹,你看这三个孩子,是不是和那三个农业雇工长得很像?”
    柳莹左看看,右看看,看了许久,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有点像。”
    骆有成一拍手,笑着说出了他们在合影里的站位:“不是有点像,就是他们三个。陶晨是左一,郝连是右二,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是右一。”
    柳莹迷醉地望着骆有成,“有成哥,你记忆力真好。”反正骆有成做什么,都让她痴迷。
    两人看了一会儿小老师辅导功课,觉得没趣,柳莹提议道:
    “有成哥,咱们去看看她妈妈在干什么。”
    “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我们的太外婆。”骆有成为难地说。理是这个理,看“太外婆”和别的男人办事,有违人伦。但骆有成又明确地告诉自己,这个“太外婆”和自己这个冒牌“曾外侄孙”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于是他拉着柳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外走去。
    这就是为什么老一辈智者总是教导我们“不能只听其言,要观其行”的道理,骆小胖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骆有成带着柳妹子回到了小庆的家,那个装了门禁的房门隔音效果不算好,在客厅里都能听到好大的动静。
    柳莹的好奇心比骆有成还大,她伸手去推那扇门,手却没能透门而过,门也锁得死死的。骆有成也试了一下,但之前能够穿门而入的待遇消失了。不能看“太外婆”的真人秀,让两个无耻的看客好生失望。
    其实想想也很好理解,这个回忆录场景是“舅爷爷”搭建的,小庆妈一直防着他,他应该没有机会见证精彩大戏。即便无意中见到了,难道他好意思将母亲的大戏录入到自己的回忆录中?能弄出点声就不错了。骆有成把自己的分析一说,柳莹也觉得很有道理。
    小庆妈正是如狼的年纪,叫得那叫。骆有成的直觉告诉他,在这里再待一会儿,会非常危险。他扭头一看,柳妹子脸色潮红,目光迷离。有成哥今天已经花开四季,再玩恐怕今晚人都要交代了。他急忙拉着柳妹往外走。
    “柳妹,咱们去别人家串串门,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想串门的愿望是好的,但“穿墙术”大部分时候都不起作用。偶尔有几家能穿门而过,但屋子里都没人。在九楼,他们终于见到了一个男人。男人一面喝酒,一面观赏着少儿不宜的全息影像。
    “有成哥,你不是说舅爷爷不会把太外婆录入到场景里来吗?”
    “这个……”
    影像被加上了很厚重的马赛克,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但脸上没打码。动作片的男主是喝酒的男人,女主自然是骆有成的便宜“太外婆”。男主在重温他与“太外婆”的经典大战。
    就在骆有成为这个突发状况苦思冥想,寻找一个合理解释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你不要脸。”
    男人一惊,立刻关闭了全息投影仪,眼睛望向骆有成的身后。
    “嘉庚啊,你不是去补习功课了吗?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