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尘花了很大功夫应付凌潇潇层出不穷的问题,还答应在迎新晚会上演出这种非常屈辱的不平等条约,这才勉强把她送走。
做完这些事情,他好像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冷汗涔涔,软下身子扶着墙坐下来。
蹲在这个角落里并不安全,对微生尘来说拐角是一个盲区,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根本没办法躲避。
他环顾四周想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发现走廊尽头一间屋子的门虚掩着。
艰难移动到目的位置,微生尘先是谨慎的从缝隙里观察情况,发现里面没人,就大着胆子进去,把门关上。
将门合拢之后,微生尘试着拧了拧门锁,里面传来空落落的回音。
锁是坏的。
所幸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或者老师都在上课,没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突然闯入一个人。
办公桌的椅子宽大结实,质感软软的,微生尘抱着腿蜷在上面,就那么一小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他的意识不甚清醒,在昏沉中隐隐听到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脚步声,在安寂僻静的走廊里显得响亮清晰。
一下下。
敲击在微生尘脆弱的心脏上。
之前昏迷的时候,夏恒把他整理得很清爽,可现在他却是更狼狈的样子。
晶莹的汗珠沿着莹白的侧脸流下,悬挂在尖细精巧的下巴上,棕咖色的发丝紧紧贴在饱满的额头边,尾端的卷曲弧度软塌塌的趴下。
耳边传来旋转把手时金属撞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轴承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门开了。
微生尘挣扎着,翻到地上,滚过一圈之后,藏在办公桌下面。
万幸没有被发现。
来的人没有继续往里走,反而坐在靠近门口的迎宾沙发上。
胆小的兔子捂住嘴巴,小心翼翼蹲在办公桌脚下面,透过缝隙观察外面情况。
或许进来的人并不是这件会客室的主人,仅仅是借一个位置等候片刻。
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
那个人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他低下头把嘴凑到上面。
那张脸非常眼熟。
分明就是刚见到的体育老师——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