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的话让龚苗儿露出恶狠狠,他对着小初突然大骂:“滚!滚出去!龚家现在不种了,啥也不种了,想要我的伙计是不是?快滚开!老子割自己的肉卖养着他们也不给你们这些小人!”骂着还不足恨,狠狠地对着小初笔直地冲过来,两只手张在前面:“给老子滚!”
孙二海见事不妙,一把提起小初往外面去,两个人跑到外面马车旁才回身。身后铺面前,龚苗儿大跳大骂,挥舞着双手象个疯子:“滚!再来打断你们的腿。”
天下还有这样的疯子,小初上车到出街口,突然对孙二海道:“再回去一趟,从他们家门口过一回,我不下去,只看一回就行。”孙二海无法,让车夫又回来。龚苗儿已经进去,铺面和刚才来前一样了无生气,几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坐在铺子里。
红色的枫叶和沾满灰的铺子同时在小初脑海里闪现,小初只有一个主意,她要那种枫叶出来的人,不管是不是那酒鬼。要么那酒鬼是,要么他不是也知道种这种枫叶的人是谁?小初让马车去秦记铺子,来和芳香商议。
“麻烦秦三官儿打听一下他是真是假?我再想主意和那女子多问问,那铺子里伙计就算了,一个一个象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要说印象和枫叶一样深的,还有那几个稳坐如泰山,看到客人来都不出面的,听到后面哭喊也纹丝不动的伙计。
说过这些话,小初才回去。再看秋白一回白眼,小初主要是没有精神白眼她,反正她也管不了自己,就自在回房去休息。把身上衣服换下来,小初皱眉还觉得有酒气,那个千年不醒似的酒鬼,怎么样才能明白他哪句是实话?
睡一觉起来,打听楚怀贤回来,不必太有囊气,现在能帮着问为什么不找。林小初去见楚怀贤,把事情告诉他,再道:“请公子帮着打听。”楚怀贤唇边有一丝笑意:“你说你能行,以后少找我。找我还要你吗?”居然还不帮忙。
小初跑到外面假山下面坐了半天,来找孙二海。离孙二海还有几步远,孙二海先皱眉头疼样:“要晚上了,你胆子大要出去自己去,我不跟你了。”遇上酒鬼还上去讲理?孙二海觉得自己喝酒的生涯中,喝多了后自己从不清楚。在路上就把林小初一通说。小初不服,觉得这坏人还敢训我?和孙二海又吵了一路回来。
对着孙二海的皱眉,小初面有笑容。孙二海一看这笑这摆手:“晚上别指使我,跟着公子还有个歇的时候呢。再有象今天这样事情发生,我回公子换个人跟你。进喜儿一定愿意,让他跟你。”进喜儿对小初客气,虽然没看出暧昧来,孙二海能看出不一般。
每次和孙二海说不到两句话,林小初就要和他吵起来。听过他的这些话也不例,小初不客气地道:“那好,明天开始你别跟着我,你以为我想要你跟!”说过转身就走。孙二海在后面气得嘿嘿笑,直翘大拇指:“了不起!不过你说了不算,你也是奴才。我不想跟你,是在当差。”
小初回房气了半天,第二天去秦记铺子里打听,没听到好消息。“三官人去看过,说他一直就醉着。说要是个能喝酒的人,或许能和他说一起去,不过小初,三官人不喝酒。”芳香说过,小初就笑,生得五大三粗,肥胖无比的男人,居然还不会喝酒。
芳香也笑:“三官人又找了熟悉的人去打听,知道他们家是好几年前为着一场官事,从此生意一落千丈。隔行如隔山,三官人不做他那一行,找的人对他们家现在情况都不明白。你别急,他还在托人,我也在想法子。”
小初愁眉苦脸:“我也知道酒桌上醉鬼好说话,不过孙二海不听我使唤,让他别跟着又不肯听,这不,他在外面坐着,天这么热,我多坐一会儿,好好晒晒他。”芳香扑哧一笑,喊来一个伙计:“让外面那位孙爷铺子里坐着,比街上晒着凉快。”
见小初要说话,芳香推推她:“你打听的怎样?”小初眉头皱成一小把儿:“别提了,公子不帮忙,我自己一早去龚家外面站了半天,等到那女子出来买菜和她说话,她一见我就躲,再问就当街跪下来求我别再去。说他们家现在平平静静,这样最好。”
真是好事多磨。小初狠坐了一会儿散心,又打听梁龙正回来没有:“听公子说,他下半年要成亲,成亲后珠娘可怎么办?”芳香默然过,突然一笑:“水到桥头自然直。”小初无话,出来和孙二海再商议一次:“给你银子,和他喝酒去,这也不行?”孙二海咬紧牙关:“不行,我跟你,是当公子吩咐的差使。”
小初怒起来:“好,回去咱们见公子!”
楚怀贤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孙二海五大三粗横眉立目,却象是有委屈,林小初心平气和,却是怒气时有。等林小初说完,楚怀贤先问林小初:“你不要逞强,他不跟你行吗?至少也帮了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管,这一个人你都弄不好,我怎么相信你?”
把小初怒气打下去后,楚怀贤再对孙二海道:“她手里无人,不是违犯法纪的事情,你只管帮她。”孙二海也没有话。让这两个人出去,楚怀贤在房里笑一会儿,多福来回话:“秋白说有话回公子。”
秋白怯生生进来,身上一件水红色衫子和绿色裙子,看上来很是无助:“这话我听到了,不能不回公子。我听到荷花和人背后说,小初是公子相中要抬姨娘的人。这话让人听到很不好,老夫人和二老爷知道也要怪罪的。小初是什么样人,敢高攀公子?”
站着的秋白很是不安,手指互拧着,对楚怀贤不无哀求:“请公子把这些话止住才好,这一定是小初的主意,让别人散这些话。”楚怀贤对她看了两眼,把脸转过来,心里又难过上来。春红走后,楚怀贤压着春红的爹娘给她成亲,其实心里很不舒服。如今秋白也这样了,这也是幼年就跟自己的丫头。
楚怀贤不无失望,对秋白道:“这话原不错,小初是我相看过才买的。她不愿意,我也不急。”秋白身子晃了几晃,再看到楚怀贤的眼光,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楚怀贤立即厉声了:“起来!这是做什么!”
“公子,我……”秋白想到春红的遭遇,突然机灵了,赶快跪下来叩头:“我听到这样话,怕府里人说闲话,这才赶着来回公子。”楚怀贤心一软,斥道:“家里有人说我闲话,你听到应该来回!这次算了,你以为是闲话才来回,也算是有忠心。”
秋白伤心而去,泪珠儿滚滚落下,自己也知道这样不能回房去。找了一个背静地儿打算哭过才回房,听到有说话声传来:“公子让你听我的,让你去就去!”这是小初的声音,秋白擦着面上泪珠,悄步儿走过去听听小初在吓唬谁。
一个男人的低声把秋白吓了一吵,小初私会男人?秋白更要过去看个真切才行。再走几步,看到一个面生的男人,象是公子书房看门的孙二海。孙二海是很生气:“我只陪他喝酒,别的我不管!”
小初不住冷笑:“你不去也得去!”两个人在这里又吵上一架。秋白听着小初公子长公子短的对孙二海说话,更觉得伤心。她悄然退步,离开几步,看到楚怀贤含笑在身后也在听,明明看到秋白却象是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