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见那两人抱着自己的腿不撒手,袖中咄咄射出两把钢针,钢针堪堪擦着他们耳际而过,掠下两绺头发。

    两人被那就在耳边的危险一惊,本也不是什么真的身经百战、见过大世面的人,手下意识松了。

    怀璧趁机将那两人甩开。见那女子没了踪迹,转身来收拾那锦衣男子。

    谁知刚抬步,忽被两个护院模样的人拦住:“公子,我家主人想见见公子。”

    怀璧冷冽眸光一抬:“你家主人谁啊?”

    “我家主人说,听闻公子得了一把碧玉如意,我家主人爱玉,想与公子讨教讨教。”

    碧玉如意?

    怀璧皱起眉头——那柄如意是皇帝私下里赏的,知道的人照理不多,这个所谓的“我家主人”,莫非是宫中人?

    那可得罪不起。

    怀璧心中一计较,抬手道:“前面引路吧。”

    这两名护院模样的人驱散围观的人群,引着怀璧往长街尽头走去。

    怀璧远远觑见,长街尽头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车帷素净的马车。

    那所谓的主人应该是在车中。不方便在街心抛头露面的人,莫非是个……女人?

    今日桩桩事皆既晦气又古怪。

    怀璧蓦然想起自己清早上提剑去找算账、结果只算了个寂寞的事,心中不由感慨——果然苏晏这等丧门星要有多远离多远,只多说了两句话,就跟被霉神开了光一样,处处不顺。

    呸呸呸,晦气。

    这般想着,怀璧不紧不慢向那马车走去。走到一半,却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与榆树街相交的巷口冲出来,手中擒着一个奇怪的瓶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人已冲向了自己。

    手中的瓶子亦同时向自己泼来。

    习武之人的本能令怀璧下意识向旁闪避。然那来人似早有所料一般,手中液体泼时便偏了一个方向……

    怀璧向旁闪避,却恰恰迎上了那漆黑的、粘稠的、带着一丝臭味的液体。

    就像本就迎着那液体去似的一般。

    苏!清!河!

    一整瓶研好的极品银州墨齐齐整整泼在了怀璧脸上。因为苏晏比他高,那墨自高处泼下来,就像在给她沐了个浴。

    怀璧一颗要将他挫骨扬灰的心雀跃地跳动着,那漆黑的墨汁似石脂一般燃起她眼底的火焰,下一瞬,她冒着青筋的拳头就向他招呼过去。

    她从不打没功夫的、手无寸铁之人,苏晏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