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辞啊,有事吗?”电话接通,中年男人的声音听在傅辞耳中却令人十分不适。

    “……嗯,请家长,明天。”傅辞顿了顿,说道。

    “哦,明天啊?但是明天我有个挺重要的会,应该赶不过来,你舅也过不来吗?”

    “嗯,在出差。”

    “这样啊,那我帮你问问你顾阿姨?”

    “……别。”

    “那怎么办?”

    “先挂了。”

    傅辞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

    傅泽锐好歹还算他名义上的“父亲”,顾歆于他而言,又算什么!怎么能叫一个“陌生人”来看他出丑!

    行吧,大不了明个儿在校长面前守身如玉大义灭亲……

    傅辞越想越燥,踢一脚桌角,继续趴桌上睡觉。

    耳边吵嚷嚷的,同学说笑声忽远忽近,睡不沉,手机在傅辞裤兜中陡然一震,少年蹙了蹙眉,没有搭理。

    悠悠转醒之时,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班主任姓曹,曹仁,名儿取得不大文明,脾气也有些躁。

    同学们私底下都叫他“操人”。

    但他非要说自己叫“超人”。

    当然,究竟是“操”还是“超”,没有人细究,甚至于班上有些人连班主任到底叫啥名儿都不清楚。

    这阵子,曹仁拍了拍讲桌,拍醒了半数睡觉的,再勉强把半数讲话的震安静些。

    他捋了捋涂满摩丝的头发,清清嗓子,说道:“同学们,早上好。”

    “少打游戏学习好,不抄家伙心情妙。”

    “我们年轻人,血气方刚,我非常理解你们的这些课余活动,真的。”

    “但是这打架啊,真的得不偿失,您想想,这既伤同学情,又伤师生情,还伤亲情的事,谁乐意去做呢?”

    曹仁是天津人,衣服穿得笔挺,话里却透着一股子浓重的天津味,活像讲相声,正儿八经的一番话被他说出口,引得班上一阵哄笑。

    傅辞此刻却杵着脑袋,听出来了曹仁的话外之意——新校长大概已经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