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将军之勇,昨日小弟见了,真是吃惊不已。”萧珍道。
耶律明全蒲扇大的巴掌在萧珍肩头拍了拍,道“太子你放心,如今梁军大数出了关,中原空虚。老子八千人攻下你们京城,够够的了。”
“是是,只要攻下京城,我们父子与贵国以黄河为界,分而治之。”萧珍道,“小弟只是担心将军的人去的少了,到时候抢来的金银珠宝和女人细软不好带。”
耶律明全听着这话虽觉顺耳,对萧珍却有些鄙夷,随意笑了笑,道“这不用你操心。我听说你们太原治下有个文水县,县令叫胡牧,可有其人?”
萧珍笑道“这等芝麻大的官,将军打听他做什么?”
耶律明全冷笑起来,道“我二弟便是死在这芝麻小官手中。”
如此一说,萧珍便想起来自己也听说过这件事辽国暗探耶律明丰在文水县打探消息,被县令胡牧亲自杀了,人头在城门示众了一个月,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自己还奇怪胡牧居然敢擅启边衅,如今想来,当时他便赌定那昏君要与辽开战。
萧珍便道“小弟派人去将这胡牧提来便是,不须将军跑一趟。”
耶律明全道“文水县有个叫李平松的商人与我们辽人做生意,明丰出事后,他便再未派人出过关,想来必是他出卖了我二弟。”
萧珍正要开头,忽然有随从禀报道“世子……太子,陛下派了人来请您。”
萧珍点点头,辞过耶律明全往外走去。
出了院子,他转头瞥了那报信的随从一眼,冷哼道“不知道改口的蠢东西,给本宫打死了拖出去喂狗。”
那随从一惊,苦苦哀求起来。
萧珍脸上却只有阴冷的怒意。
那随从被侍卫拖到门口,自知难逃一死,反而豁了开骂起来“老子在你手底下伺候了多少年,不过一字之差便要杀老子,如此薄情寡义!还太子?我呸,凭你父子的德性,这称呼迟早得改回来。不对,改不回来了,到时候你也和我一样是杀头,哈哈哈……”
萧珍勃然大怒,反手拔过侍卫腰间的刀,跑出去便是狠狠一刀扎在他心口。
“去,把这个贱奴的全家给本宫拉出来砍了!”
“禀太子,他是个孤儿,从小被收在王……宫里。”
萧珍一股邪火无所发作,狠狠一脚踹在回话的老太监身上,转身就走。
那老太监转头看了一眼死在那的随从,颇有些兔死孤悲之感,暗道若不是自己刚才改口快,恐怕也得交待在这里,殿下对辽人倒是殷勤侍奉,小弟小弟的,一转头却是如此寡恩,色厉内荏,恐不是能成事的主啊。
院子里,耶律明全听到外头的动静,便着人去打听了。
待听说是萧珍发落了个奴才,他脸上便露出冷笑来。
“大哥笑什么?”他的五弟律耶哈布问道。
“笑萧珍假模假样的,脸上对我们赔着小意,实则攒了一肚子不愿意。”